一只背着自己小包裹的甲壳虫
正在一张世界地图上，从某地
赶往某地。它既未走高速公路
也未走电气化铁路，它走
捷径。脚下的山不是山，海不是海
它在地图上不停地行进
不但轻易地抵达了某地
而且在我点燃第二支香烟之前
穿越了整张地图。现在
已经来到了窗台上
正企图从我视线里消失
看，它的旅行因无目的而变得简单
铁和它的锈
更多的时候
铁会把自己的光芒和寒气藏起来
铁因生锈而更像铁
生锈的铁，绝不仅仅是多穿了件衣服
铁的一生就是在自己梦里冷抒情的过程
在那些腐烂的日子里
一块铁蒙锈
和一个人蒙羞到底有什么不同
铁的睡眠
迟早会被一块睡得更深的石头
推醒。它们背靠着背
像是一种依偎
却彼此打磨
点燃身体里高贵的灯
一个人死后聚集的磷火
铁生前四溅的钢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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