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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袋铁活
来源: | 作者:王兴华  时间: 2019-12-03
  近日,晚上在单位值夜班,闲着没事儿与同事小何聊天,无意中小何说起了他的父亲。小何说,他父亲是公安派出所所长,现在的工作可难干了。无论是白天还是深夜,只要接到报警电话,就得立马出警。这还不算,有时候还要受误解和委屈。一次,有个民警因与社区一个大妈话不投机,当场被那个大妈扇了两个大耳光。打得这个民警干生气,也没敢还手,只好灰溜溜地走了。
  听完小何讲的这个故事,我倒不以为然,感慨地说:“大多数警察是好的,但也有个别败类给公安队伍抹了黑。有一年我去市里买东西也受了误解和委屈,差点儿让两个横不讲理的警察给暴打一顿。”
  小何闻听此言,十分不解,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:“咋回事儿?”
  我答:“那是30多年前的事儿了,因为买铁活。”“啥叫铁活?”小何不懂。我解释说:“就是在房子门窗上安装的三角铁、丁字铁、合页、拉手、插销、门鼻子等那些铁制品。”你买铁活和警察有啥关系?”“这关系可大去了。那年我大姨子家正盖房子,在木匠活快要收尾时,好心的乔木匠对她说:‘你家三间房子的铁活上商店买得花1000多块钱,要是上沈阳西顺城旧物市场买得比商店便宜一半。’”“还有这好事儿。”大姨子听完,立刻决定上市里去买铁活。
  一天晚上,我刚下班,大连襟就急匆匆地来找我:“你明天休息不?”我答:“休息。”“那好!求你明天帮我上市里买铁活。”我一听,不解地问:“咱镇上的商店不就有吗,干嘛舍近求远上市里去买呢?”大连襟把乔木匠的话学了一遍,我这才明白。
  第二天一大早,我吃罢早饭,骑自行车赶到了5华里外的潘台村。潘台村距离市内西顺城旧物市场足有60多华里,大连襟原本打算坐长途汽车去??晌抑?,他家靠种地生活,本来日子过得就紧紧巴巴的,这回盖房子又拉了不少饥荒。为了给他们省点儿钱,我坚持说:“不就是驮两袋子铁活吗,还能累着咋地,骑车去吧。”大连襟笑了笑,感激地说:“我倒没啥,省钱还不好吗,你要是不怕累就行。”
  说去就去,我们俩骑上自行车直奔沈阳城。到了西顺城旧物市场我们才知道,说是旧物市场,其实就是一条小胡同。小胡同两侧排满一个挨着一个的小铁皮房里,卖的铁活全是新的,不是旧的。怪不得这里的铁活比商店卖的便宜,我仔细一瞅,原来这儿的三角铁、合页、插销等铁活质量很差,普遍要比商店卖的要薄一层。我看后皱了皱眉,担心地问:“这也不结实呀,能行吗?”大连襟满不在乎地答道:“房门上锁,防君子不防小人。”大连襟说完,卖铁活的店主也笑嘻嘻地搭讪:“真是不假,再结实的门鼻子和插销,要是遇到小偷也是挡不住的。”
  店主说完,我们俩一算账,正如乔木匠所言,三间房子的铁活只用500块钱就能买下来,果然比商店贱一半。
  清点完货物,我们俩把铁活装进了4编织袋,正好一人驮两袋子,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离开了西顺城。
  骑到大东吉祥市场三岔路口,遇到了红灯。在等绿色信号灯时,大连襟着急回家,骑着车子闯了过去,我们俩一下子被眼前的车流隔开了。等我过了路口,大连襟早就骑没影了。我知道他在前面,不用等他,也顺着返回的原路向小北边门方向骑去。
  过了大约有20多分钟,骑到小北边门十字路口,我累得已是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上身的半袖衬衫都湿透了。我刚要过路口,猛然发现,在十字路口中间,大连襟正和一个穿半截袖白衬衣的中年男子撕扯呢。大连襟推着自行车要走,白衬衣男子拽着他不让走。
  根据经验,我判断肯定是大连襟骑车不小心把人家给撞了,那个人是要讹他。我急忙推车过了十字路口,把自行车停放在路北道旁一个修自行车的摊床前,对修车的大爷说:“求你老给我看一下,我去看看。”
  来到十字路口中间,我问:“咋地啦?”大连襟哭丧着脸,嗫嚅着说:“这铁活我说是买的,他不信,硬说是偷的。”“哦!是这样。”我连忙证实,对白衬衣男子说:“真是买的。”说完,用手往自行车摊床前一指:“你看,我那还有两袋子哪。”
  谁知?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,我的解释不但没管用,白衬衣男子反而更来劲儿了,继续大声呵斥:“好?。∮掷匆桓?。走!进岗亭里再说。”
  真是“秀才遇大兵,有理说不清”。没办法,我和大连襟只好跟着他向十字路口东南角路旁的岗亭走去。
  一进岗亭,屋里有两个穿警服的警察,一个20多岁的小警察坐在桌子旁边,一个50多岁的老警察坐在沙发上。大连襟是个地地道道、安分守己、老实巴交的农民,哪见过这阵势,顿时吓得脸儿刷白,额头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。
  见他这个样子,白衬衣男子更加有恃无恐,用一双贼不溜秋的鼠眼死死地盯着两个编织袋,粗暴地命令大连襟:“把赃物倒出来。”大连襟麻溜把两袋子铁活倒在了地上。白衬衣男子还是一脸凶相,不依不饶,大声询问:“老实交代,到底是买的还是偷的?”
  我一听,顿时来了脾气,气血一下子涌到了脑门子。心想,这人民警察也欺人太甚了,咋怎么解释也不行呢。大连襟知道我是当兵出身,又是镇政府机关干部,走南闯北什么事儿都见过,见我怒气冲冲,瞪起了眼睛,肯定要跟警察干起来,生怕惹出事儿来,小声劝我:“要不交50块钱??钏懔?。”
  那年头我一个月的工资才42块钱。交50块钱???,按现在的货币通胀水平换算,相当于目前的5000块钱。这笔钱对谁家来说,可不是小数啊。
  我一听,更来气了,大声问:“什么?交??睿克档??”大连襟怯懦地用手指了指白衬衣男子。
  我更加怒不可遏,质问白衬衣男子:“凭什么要罚款?”白衬衣男子理直气壮地回答:“他说不清楚这东西是哪来的。”“好!我明白地告诉你,这铁活是从西顺城旧物市场买的。刚才我不说了吗,我那还有两袋子哪。”“你说买的,有发票吗?”白衬衣男子追问。“他是农民,自己家盖房子,买铁活要发票干啥?上哪去报销?”
  听了我的回答,白衬衣男子顿时哑口无言。这时,我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,可以让我们走了。没想到,坐在桌子旁边的那个小警察手捂着挎在腰间的小手枪,神气十足地接过了话茬:“你说是买的,谁信哪。去开发票吧,拿来发票就不用交??睢?rdquo;
  我一听,他说的也在理。这时,我看了一眼岗亭外面正好停着一辆三轮挎斗摩托车。我说:“那你们谁开车,我跟你们去一趟西顺城旧物市场。”“那摩托车是你坐的吗?”小警察瞪了我一眼,没同意。我说:“他家里的木匠正等着用铁活呢,我这一去一回又得耽误1个多钟头。怎么,你们开车陪我去一趟不行吗?”“不行!”小警察回答得很干脆,一点儿回旋余地都没有。见他牛哄哄地这个态度,我也不甘示弱,生气地说:“姐夫!把铁活装起来,不屌他们,走。”
  “给我削他!”我的话音刚落,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老警察一声怒吼,霍地站了起来。这可把大连襟吓坏了,急忙劝我:“别犟了,交50块钱罚款算了。”我看大连襟吓成那样,气更不打一处来,立刻给他壮胆:“别怕!让他们随便打,别还手。完事儿我就扒了他们那身皮,让他们进监狱。”
  “嚯!你小子口气不小啊,敢说这样的大话。”我刚说完,老警察惊异地看了看我,没敢动手。没想到,那个小警察不知深浅,摸了摸挎在腰上的小手枪,也忽地站了起来。
  小警察的举动更激怒我了,我蔑视地冲着他说:“什么鸡巴人民警察,整天就知道吃拿卡要,乱??睿鄹好荒苣偷睦习傩?。告诉你们,老子是当过兵的人,打的子弹比你们看得都多,别拿那破玩意吓唬人,我学擒拿格斗时你还穿活裆裤哪。不信就试吧试吧,不等你掏枪,我就把你撂倒。”
  我说完,老警察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问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我从兜里掏出一本《工作证》和一本《记者证》,“啪”地往桌子上一拍,大声回答:“干这个的。”
  老警察上前看了看我的《工作证》和《记者证》,纳闷地问:“你是镇政府的机关干部,怎么又是记者呢?”我白了他一眼,自豪地回答:“你可以往《沈阳日报》社打电话,问问刘黑枷社长就明白了。”
  我的话刚说完,老警察和小警察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——憋了。二人互相对视一下,讪讪地走出岗亭到外面站着抽烟去了。白衬衣男子见状,也一声没有,呆呆地站在岗亭内的窗户跟前向外张望。
  我看他们不理我们了,就问白衬衣男子:“怎么,还不让我们走?。?rdquo;白衬衣男子向门外一拱嘴:“我是协勤的,说的不算,你问他们吧。”这时我才知道,原来他不是警察,是个帮虎吃食的家伙。我走到岗亭门口,大声问:“你们还要发票不?”老警察从嘴里抽出烟卷,不好意思地答道:“不是偷的就走吧。”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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